自殺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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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殺細節
就這樣，這堂課就被我稀裏糊塗的糊弄過去了，或許會有些學生覺得我這個老師不太像樣子，但畢竟還沒人起疑心。總之，還算是成功的。
學生們都走後，我把李思留了下來。直截了當道：“把你知道的事都告訴我，我就不帶你去校長室。”
“李老師，你這算是威脅嗎？”
“廢話，那還用說。”
李思道：“你不會忘了吧，昨天你也和我一樣，若被校長知道了，你也自身難保。”
“一樣？”我笑道：“我也和你一樣撬窗戶了？”
“你......”
“我只是在巡邏，而你才是圖謀不軌呀，被我撞了個正著。”我得意道：“怎麽樣，好好考慮考慮吧，別毀了自己的前途。”
“我只是為了查明真相，我們學生有知情權！”李思急了。
“我知道啊！”我點頭道：“所以我才來跟你商量，不然昨天就告訴校長了。”
“可是......”李思還有些猶豫不決，但態度明顯有了緩和。
“別可是了，”我一把拉起他：“走，老師請你吃飯，我們邊吃邊說。”
食堂裏，我和李思坐在一個角落裏，他看著眼前的食堂菜，埋怨道：“請我吃飯就是吃食堂？”
我心道：廢話！我這麽多免費的飯票不用豈不是浪費，再說了，別看你是學生我是老師，我現在比你還窮！
“誒，”我瞥了他一眼：“吃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師的心意。”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你想知道什麽呀？”
“你昨晚是在幹嘛？”
“調查自殺學生的真正死因啊，那棟樓就是魯小燕跳樓的地方！”
哦，魯小燕......名單裏的五個自殺學生之一。
我又問：“那五個學生都是怎麽自殺的？”
他掃了掃周圍，小聲道：“有跳樓的、上吊的、投湖的......”
“這些我都知道了，”我打斷道。“我要的是細節。”
“細節......”他躊躇道：“我也在查。”
“你查了多久了？”
“第三起自殺事件發生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便開始暗中調查了。”
我道：“那也有段時間了，你都查到什麽細節了？”
“我已經從當時在場的同學口中打聽出了魯小燕當晚自殺的情況。”他停了一下，又道：“還有陸依依一頭撞死在大門口的石墻上那天，我剛好也在場。”
我白了他一眼：“就是說這麽多天你只查到一個同學的自殺細節？”
他抗議道：“事情發生後，學校明令禁止不得外傳、不得謠傳、不得迷信、不得談起，一旦觸犯開除學籍，整個學校沒人敢再提起。再說了，我還得上課呢，能查出來一個已經不錯了。”
我道：“那你和我說說那個魯小燕和陸依依的情況。”
李思沈悶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我是費了好大勁才從一位相熟的朋友那裏打聽到的，4月16日晚，也就是魯小燕跳樓的那天晚上，我的這位朋友和魯小燕在一個教室上晚課。據他說，當時魯小燕就坐在他前面，而且一晚上都神神叨叨精神恍惚的拿著一把小刀在課桌上亂刻著什麽。他與魯小燕不熟，也沒太在意，後來還隱約聽到魯小燕說夢話般的囈語......”
“她說了什麽？”我插口道。
“他也沒太聽清，好像是說了什麽‘我不怕死’，還有什麽‘你們一個也別想好過’之類的話。他旁邊的學生也都聽見了，還嘲笑魯小燕一定是電影看多了。後來就在快下課的時候，魯小燕卻突然站了起來，面容呆滯的向外走。她一邊走一邊冷笑，臉色掛著淚水，嘴裏還念叨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死......只有死......’。同學們聽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詭異話，這才意識到她確實有些反常。幾個和魯小燕比較熟的女生，都問她怎麽了，但她就像完全聽不見一樣，徑直的朝窗戶走去。當她輕輕的打開窗戶時，幾位男生意識到了危險，正要沖過去攔著她時，她已經跳下去了。沒有絲毫猶豫，就像跳進游泳池一樣自然的從七樓跳了下去。然後，可想而知，全班都炸開了......”
李思說完，呢喃道：“哎！死都不怕了，還怕活著嗎！”
我也感嘆道：“有些時候......活著比死還要可怕。”
他緩了良久，“陸依依自殺的那天我就在現場，我親眼看到那慘烈的一幕，當時還有很多同學都看見了，就是前幾天的事。那會兒應該是下午四點左右，是吃晚飯的時間，很多學生都會去校外吃。我當時正走到大門口，就聽前面有兩個女生在喊‘依依你怎麽了你怎麽了’的話，然後我就看見兩個女生正慌張的拉著一個女生，而那個被拉著的女生就是陸依依。
她驚恐的大喊大叫，一邊狠狠的捶打自己的頭，一邊胡亂的揮舞，像是驅趕著什麽東西一樣。她的喊叫聲中，還夾雜了一些‘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來找我了’的話。然後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我們都以為她是有什麽精神疾病發作了，都幫著按住她，還有人打了120。可是沒多久，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把我們都掙脫了，瘋了一樣的向外墻跑去，一頭便撞了上去。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撞了上去，頭骨碎裂，腦漿四濺。學生們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驚叫聲......”
李思此時臉色蠟白，全身顫抖，看起來仍是心有餘悸。
我提醒道：“好好講述事實，別添油加醋刻意煽情。一個女生跑起來能有多大力氣，還頭骨碎裂腦漿四濺的！”
“我沒有說謊！”他叫了一聲，看了看周圍，又沈聲道：“這就是事實，所有在場的學生都看見了，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
我疑惑道：“這麽大的力道......確實奇怪了。”
李思起身道：“我知道已經都告訴你了，我可以走了吧。”說完，就要走。
“等下！”我叫住他，問：“那麽你昨晚上就是想去魯小燕跳樓的現場查看了，可是你怎麽查呢？要從哪裏入手？”
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能否有什麽發現......”
“哦......”我想了想，捏著下巴道：“今晚熄燈之後我們再去一趟，在那棟樓下匯合。”
“我昨晚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那地方不是你能去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搞不好會出人命的。”李思急了。
“不怕不怕，”我擺手道：“不是有你在嘛，你可以保護我。”
“我能不能自保都不知道，怎麽保護你......”他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一臉狐疑的看著我，片刻後問：“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關註？”
“額......”我怔了一下，道：“我是和你一樣，想揭開真相的人。”
李思一聽，頓時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眼神看著我，看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像你這樣的老師真是不多了，不過我還是不能帶上你，萬一......”
“別廢話了！”我起身就走，扔下一句話：“明晚老地方，你不來，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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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師，你這算是威脅嗎？”
“廢話，那還用說。”
李思道：“你不會忘了吧，昨天你也和我一樣，若被校長知道了，你也自身難保。”
“一樣？”我笑道：“我也和你一樣撬窗戶了？”
“你......”
“我只是在巡邏，而你才是圖謀不軌呀，被我撞了個正著。”我得意道：“怎麽樣，好好考慮考慮吧，別毀了自己的前途。”
“我只是為了查明真相，我們學生有知情權！”李思急了。
“我知道啊！”我點頭道：“所以我才來跟你商量，不然昨天就告訴校長了。”
“可是......”李思還有些猶豫不決，但態度明顯有了緩和。
“別可是了，”我一把拉起他：“走，老師請你吃飯，我們邊吃邊說。”
食堂裏，我和李思坐在一個角落裏，他看著眼前的食堂菜，埋怨道：“請我吃飯就是吃食堂？”
我心道：廢話！我這麽多免費的飯票不用豈不是浪費，再說了，別看你是學生我是老師，我現在比你還窮！
“誒，”我瞥了他一眼：“吃什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師的心意。”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道：“那你想知道什麽呀？”
“你昨晚是在幹嘛？”
“調查自殺學生的真正死因啊，那棟樓就是魯小燕跳樓的地方！”
哦，魯小燕......名單裏的五個自殺學生之一。
我又問：“那五個學生都是怎麽自殺的？”
他掃了掃周圍，小聲道：“有跳樓的、上吊的、投湖的......”
“這些我都知道了，”我打斷道。“我要的是細節。”
“細節......”他躊躇道：“我也在查。”
“你查了多久了？”
“第三起自殺事件發生後我就覺得不對勁了，便開始暗中調查了。”
我道：“那也有段時間了，你都查到什麽細節了？”
“我已經從當時在場的同學口中打聽出了魯小燕當晚自殺的情況。”他停了一下，又道：“還有陸依依一頭撞死在大門口的石墻上那天，我剛好也在場。”
我白了他一眼：“就是說這麽多天你只查到一個同學的自殺細節？”
他抗議道：“事情發生後，學校明令禁止不得外傳、不得謠傳、不得迷信、不得談起，一旦觸犯開除學籍，整個學校沒人敢再提起。再說了，我還得上課呢，能查出來一個已經不錯了。”
我道：“那你和我說說那個魯小燕和陸依依的情況。”
李思沈悶半晌，才緩緩開口道：“我是費了好大勁才從一位相熟的朋友那裏打聽到的，4月16日晚，也就是魯小燕跳樓的那天晚上，我的這位朋友和魯小燕在一個教室上晚課。據他說，當時魯小燕就坐在他前面，而且一晚上都神神叨叨精神恍惚的拿著一把小刀在課桌上亂刻著什麽。他與魯小燕不熟，也沒太在意，後來還隱約聽到魯小燕說夢話般的囈語......”
“她說了什麽？”我插口道。
“他也沒太聽清，好像是說了什麽‘我不怕死’，還有什麽‘你們一個也別想好過’之類的話。他旁邊的學生也都聽見了，還嘲笑魯小燕一定是電影看多了。後來就在快下課的時候，魯小燕卻突然站了起來，面容呆滯的向外走。她一邊走一邊冷笑，臉色掛著淚水，嘴裏還念叨著‘一切都不重要了......只有死......只有死......’。同學們聽了這些莫名其妙的詭異話，這才意識到她確實有些反常。幾個和魯小燕比較熟的女生，都問她怎麽了，但她就像完全聽不見一樣，徑直的朝窗戶走去。當她輕輕的打開窗戶時，幾位男生意識到了危險，正要沖過去攔著她時，她已經跳下去了。沒有絲毫猶豫，就像跳進游泳池一樣自然的從七樓跳了下去。然後，可想而知，全班都炸開了......”
李思說完，呢喃道：“哎！死都不怕了，還怕活著嗎！”
我也感嘆道：“有些時候......活著比死還要可怕。”
他緩了良久，“陸依依自殺的那天我就在現場，我親眼看到那慘烈的一幕，當時還有很多同學都看見了，就是前幾天的事。那會兒應該是下午四點左右，是吃晚飯的時間，很多學生都會去校外吃。我當時正走到大門口，就聽前面有兩個女生在喊‘依依你怎麽了你怎麽了’的話，然後我就看見兩個女生正慌張的拉著一個女生，而那個被拉著的女生就是陸依依。
她驚恐的大喊大叫，一邊狠狠的捶打自己的頭，一邊胡亂的揮舞，像是驅趕著什麽東西一樣。她的喊叫聲中，還夾雜了一些‘求求你放過我吧，不要再來找我了’的話。然後圍觀的同學越來越多，我們都以為她是有什麽精神疾病發作了，都幫著按住她，還有人打了120。可是沒多久，不知道她哪來的力氣，一下子把我們都掙脫了，瘋了一樣的向外墻跑去，一頭便撞了上去。我眼睜睜的看著她撞了上去，頭骨碎裂，腦漿四濺。學生們楞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接著便是撕心裂肺的驚叫聲......”
李思此時臉色蠟白，全身顫抖，看起來仍是心有餘悸。
我提醒道：“好好講述事實，別添油加醋刻意煽情。一個女生跑起來能有多大力氣，還頭骨碎裂腦漿四濺的！”
“我沒有說謊！”他叫了一聲，看了看周圍，又沈聲道：“這就是事實，所有在場的學生都看見了，這也正是奇怪的地方！”
我疑惑道：“這麽大的力道......確實奇怪了。”
李思起身道：“我知道已經都告訴你了，我可以走了吧。”說完，就要走。
“等下！”我叫住他，問：“那麽你昨晚上就是想去魯小燕跳樓的現場查看了，可是你怎麽查呢？要從哪裏入手？”
他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能否有什麽發現......”
“哦......”我想了想，捏著下巴道：“今晚熄燈之後我們再去一趟，在那棟樓下匯合。”
“我昨晚已經和你說的很清楚了，那地方不是你能去的，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搞不好會出人命的。”李思急了。
“不怕不怕，”我擺手道：“不是有你在嘛，你可以保護我。”
“我能不能自保都不知道，怎麽保護你......”他說著，突然停了下來，一臉狐疑的看著我，片刻後問：“你到底是什麽人？為什麽對這件事這麽關註？”
“額......”我怔了一下，道：“我是和你一樣，想揭開真相的人。”
李思一聽，頓時用一種英雄惜英雄的眼神看著我，看了一會兒，他搖了搖頭：“像你這樣的老師真是不多了，不過我還是不能帶上你，萬一......”
“別廢話了！”我起身就走，扔下一句話：“明晚老地方，你不來，我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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